第(1/3)页 刚刚入春不久的杭州迎来了一轮温暖的朝阳,一众百姓男男女女扶老携幼的,一大早便开始往城外赶。 他们不是去踏春,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,这些人行色匆匆的目的,不过是去城外看一场热闹…… 人们总是对和自己不相关的杀戮充满着足够的兴趣,而这许久未见的凌迟,更是让杭州百姓兴奋不已。 “哼,整个大宋天下都快亡了,他们居然还有心思瞧热闹……” 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一脸不满的嘟囔着,而她身旁一袭孝服的梁红玉,却是冷面寒霜,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。 “夫人,那人也在。” 管家偷偷的往人群中偷偷示意,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汉子提着一坛水酒,也正抬眼看向自己这头。 百姓们看热闹,可对于与自己有所牵扯的人,却只能满怀悲切的偷偷来送行一场。梁红玉是如此,对面人群中的时迁亦是如此。 嘈杂的声响扰乱不了宁静的内心,可苦等一个时辰,梁红玉忽然神色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,皱眉问道:“为何现在还未见官府中人现身?” “是啊,小的也正觉得奇怪呢。”管家也是神色不解的道:“若是平时有案犯行刑,早有官差衙役过来维持秩序,而那杭州府的官员应当也该到场了……” “这两天你在城中没听到什么关于此事的消息?” “除了那郓哥儿身死一事在城中传开,别的小人并未听说。” 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梁红玉,忽然有一种极强的预感兄长之事还没有缓,可左思右想,却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朝廷能放过他。毕竟连大周的时迁都赶来送行了。 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,而对面的时迁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不同的状况,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们几人的身后。 “你们先在这等着,我去杭州城里转转。” 话刚说完,那瘦小的身影已经在人群中快速穿梭,转眼便消失不见。 “这位爷不愧是江湖成名那么多年的人物,小的恐怕连他衣角都摸不到。” 梁红玉原本冰冷的心情,在这时候就像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。虽然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是有希望,总比绝望要强! 在原地又等了半个时辰,终于在远处的官道上一名官员在一队士卒的护卫下,骑着骏马匆匆而来。 “罪民乐和害怕受这凌迟之苦,已于昨夜在狱中自尽身亡……大家都散了吧……” 此言一出,那些大清早就来占位置等着看凌迟之刑的百姓,全都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。 只有梁红玉却激动的两眼放光,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,更是因开心变得有了几许神采。 “夫人,乐掌柜已死,咱们是不是该回家操持了?”管家缓缓说道:“本想再敬他喝一杯水酒,现在是再也见不到了。” “你个傻子。”梁红玉笑着开始往家走,一边说道:“兄长就算真的自尽而死,那秦桧肯定也会把他的尸体抬过来受这凌迟之刑,又岂会让他留下那个全尸……” “您是说,乐掌柜还活着?” 原本梁红玉还没有信心,可现在她却有极大的把握料定乐和不仅活着,而且还因为什么变故,让皇帝和秦桧不敢对他再下杀手。 “回家等消息!” 梁红玉一把扯下身上的孝服,高兴得忘记了背上的疼痛。 …… 荆湖北路,洞庭湖。 刘光世分兵远去江州,让赵宋兵马的重心也放在东边的曹成身上,而此时,沉寂许久的君山岛,却如风卷残云一般在荆湖大地上,掀起一股腥风血雨…… 老辣的洞庭湖龙头方垕,先派玉爪龙成贵领数千水军沿资江西进,偷袭荆湖重镇益阳。惹得大宋兵马从潭州(长沙)急急救援。可等他们到时,成贵却已经在沅江打了一个回转,然后悄无声息的又堕入了大通湖。 由于各地水师作坊被方垕破坏得一干二净,刘光世留下的兵马根本对来去如风的战船无可奈何。望着对面的船只上耀武扬威的洞庭湖兵马,宋军将领只能望湖兴叹。 “将军,看样子他们这群水匪是想去武陵?” “他们哪里都不想去,这群贼寇就是要累死咱们。”宋军将领李显忠无奈道:“速速传令全军赶往武陵……” “将军,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,不如末将领一支兵马赶去武陵,您留下驻守益阳,免得贼寇又杀个回马枪。” 李显忠叹气道:“水匪势大,说不定他们的目的就是我要咱们分兵驻守,然后再聚兵以围之。反正现在贼寇没有占据地盘的野心,让他们上岸折腾一阵,抢点粮食总比损兵折将又抢不回地盘要强……” 旁边副将听他这么说,直觉非常有理,连忙招呼手下立刻行军赶往北边的武陵县。 而此时,驻守岳州的刘光世手下大将步谅也面对着同样的问题。 君山岛离岳州最近,若是在枯水期,你甚至可以踩着厚厚的泥巴爬上君山岛。但是正因为泥巴太深,士卒根本行动不便,使得宋军根本不敢盲目的进攻。毕竟你在湖泥里走不动道的时候,就等于是别人弓箭手的活靶子。 “这群水匪莫非还敢来打我岳州城?” 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,有战船也有渔船,遮天蔽日数不胜数,可对方到了近前却全都停止不动,既不摇旗呐喊,也不敢攻上岸来,这让步谅极苦难又疑惑。 第(1/3)页